梯为路 肩当阶 背作舟

　　救援突击队为被困村民搭起生命之梯  宝宣供图

　　8月16日，当阶泥石流冲进宝兴县硗碛藏族乡夹拉村仁朵藏寨，背作冲开了村民克尔中家的当阶后门，她冲上去用身体把门顶住，背作试图将泥石流阻挡在门外。当阶很快，背作克尔中发现一切都是当阶徒劳。不到15分钟，背作泥石流就将她家的当阶一楼淹没。

　　克尔中将儿子和2个侄女转移到三楼后，背作她发现整个寨子几乎全被淹。当阶正当克尔中陷入绝望之时，背作一群熟悉的当阶身影出现，他们跳进淤泥用木梯搭起一条通道，背作让被困群众踩着他们的当阶肩膀脱险。“我看到了他们，就像看到了救星！”克尔中说，看到乡村组干部和民警组成的突击队进入寨子，她心里踏实了。

　　清晨的锣声

　　8月15日，大雨不断。

　　“15日到17日，境内普遍有强降雨。”手机连续收到天气预警信息，夹拉村原村主任王开志对和平沟和张嘎沟的“脾气”非常了解，“强降雨极易引发泥石流，如果两条沟对冲，和平藏寨和仁朵藏寨将不堪设想。”

　　64岁的王开志连续干了18年村主任，担任村组干部一共21年，如今又担任和平沟地质灾害隐患点监测员。

　　5时30分，一辆越野车沿国道351线向夹拉村青龙组飞驰而去。车上夹拉村党支部书记杨树生、村主任何康不停地拨打着青龙组组长张国庆的电话，但一直无法接通。“4时50分左右，张国庆报告青龙组发生泥石流，我和杨书记（杨树生）赶去查看灾情，准备组织救援。”

　　刚到浪家沟（音），泥石流便阻断了他们前进的道路。

　　看着不断从沟中涌出的泥石流，杨树生准备原路返回。“当时没挂四驱，泥石流一出来，车子一下熄火了。”何康说，车子刚到夹拉沟，泥石流刚好出沟口，公路很快被淹没，“看着石头、树子从车头前流过，心里阵阵发毛。”

　　泥石流一下冲到高压电杆上，电杆瞬间被折断产生阵阵火花，夹拉村顿时一片漆黑，电力、通信中断。

　　从“8·11”开始，青衣江夹拉段河道出现壅塞体，为了确保河道通畅，何康组织8台机具轮番进行作业。“壅塞体离农户最近的不足10米，一旦形成堰塞湖后果不堪设想。”8月11日至15日，机具间隔4至5个小时就对河道进行清理。

　　连日来，杨树生和何康没有睡过一个安稳觉。

　　6时许，王开志发现和平沟的水不仅涨了，而且变浊、变臭。多年经验告诉他，泥石流将至。

　　“我一下想到3个民工居住地离河道最近，很容易被淹。”王开志冲到门前一脚将房门踢开，通知民工撤离。

　　“洪水来了！洪水来了！”看着民工安全转移，王开志一边往家里跑，一边大声呼叫大家转移。

　　王开志沿国道351线一边跑，一边敲锣，沿途过境的车辆也按响喇叭示警。

　　6时29分，王开志感到地面在震动，转身开跑。泥石流涌进和平藏寨。   

　　临时搭建的生命之梯

　　6时35分，困在浪家沟和夹拉沟间的何康和杨树生发现，河里的水小了。“几次试图通过被堵路段，但都没有成功。”看着河道的水慢慢变小，何康心急如焚，他迅速通过卫星电话向乡党委书记岳国锐报告情况。

　　壅塞体导致和平沟改道，泥石流直奔仁朵藏寨而来。

　　6时45分许，泥石流涌进寨子。此时，仁朵藏寨的大部分村民已经成功转移。

　　“速度太快了，10多分钟寨子就被淹了。”面对突如其来的泥石流，部分村民和游客被困，村民王连明等人不停指挥大家向高层转移，“撤离已经不太可能，很多地方淤泥已经淹过了一楼，三楼以上比较安全。”

　　灾情发生后，岳国锐和乡长王富强迅速组织以乡干部、派出所民警为骨干的救援突击队奔赴夹拉村。“刚巡查了一遍，全乡都还安全，回到乡上灾情就发生了。”在岳国锐看来，这场泥石流来得太突然。

　　11时许，何康涉水到达和平藏寨，汇报仁朵藏寨受灾情况。

　　13时15分，和平藏寨游客全部转移到场镇，村民得到安置后，岳国锐、王开志和硗碛派出所所长王涛率先突破进入仁朵藏寨。“五保户杨明全没有转移出来，我心里非常着急。”岳国锐说，杨明全视力不好，多耽误一分钟就会多一分危险。

　　在杨明全的窗外，王开志喊了几声，但屋内没有回应。淤泥已经没过窗台，房门无法打开，“我们只有破窗而入。”

　　进入屋内，王涛发现杨明全家的床垫已经漂浮在水中，杨明全一动不动坐在床垫上。13时35分，杨明全被成功转移。

　　其间，王涛等人找来3米多长的木棒，开始探路。“我们一直在这里生活，知道怎么走更加安全。”为了确保安全，何康让大家拉着同一根绳子进入被泥石流淹没的区域。

　　此时，泥石流已经淹没许多农房的一楼，如何让村民、游客安全转移？

　　“被困群众大部分是老人和孩子，无法让他们从淤泥中走出来。”梯子不够高，突击队员就让村民踩着自己的肩往外走；为了让大家能够安全转移，队员们跳进淤泥中用双臂和肩膀作为支撑，用木梯和木板搭建起一条生命通道。

　　15时许，被困群众分两路向外撤离。

　　齐心协力清淤

　　后背上的温度

　　“所有村民和游客必须撤离仁朵藏寨。”雨越下越大，看着河中越积越多的壅塞体，由王涛、申旭华、王玮、张志波等12名队员组成的突击队，再次进入仁朵藏寨营救和转移村民、游客。“和平沟改道后，壅塞体阻塞河道将对仁朵藏寨构成主要威胁。”

　　78岁的王良科家离仁朵藏寨的寨门不远，是此次灾害中损失较小的住户之一，也是向下游方向撤离的群众之一。“我当时很害怕，是突击队员把我的妻子背到了安全地带。”

　　17时许，看着又一批人员撤离，被困家中的克尔中非常着急。她将一只脚踩在一楼的彩钢棚上，不停向救援人员申旭华招手呼救。

　　申旭华赶紧叫住两个即将撤离的村干部，用梯子搭在就近的房子翻过二楼阳台，又将梯子穿过房子搭在另一边，慢慢挪到克尔中家附近。

　　雨越下越大，申旭华将帽子戴在克尔中的儿子头上，背着他靠墙边转移。3个人一人背一个孩子，在齐腰深的淤泥和水中一步步探索前行……至此，仁朵藏寨被困的54名游客和40多名村民全部获救。    

　　17时30分，和平藏寨阿兰饭店炊烟袅袅，阿兰姐（阿兰饭店老板聂琴）用自家的食材做出了当天第三顿热腾腾的饭菜，获救的克尔中和3个孩子，终于吃上当天第一顿热饭。

　　8月23日开始，宝兴县组织党员突击队挺进夹拉村，帮助和平藏寨、仁朵藏寨的村民清淤自救。

　　谈起被救的经历，克尔中露出开心的笑容。“看见救星来了，我很开心。”克尔中说，活着就有希望。 

　　本报记者  周代庆  孙振宇  郝立艺